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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9日 星期一

[翻譯] 你聽過左右遊戲嗎?(6)

作者mizuya (騎豬的貴婦人)
看板marvel
標題[翻譯] 你聽過左右遊戲嗎?(6)
時間Mon Mar  5 17:27:47 2018


原文網址:https://redd.it/7h9jzb

大家好

我有打算翻譯(10)

若是到時候翻不出來...呃...再請大家幫忙啦~

更新:感謝大家的支持,已經有翻好(10)的朋友就請貼上來吧!

更新2:進度報告,第七篇99.9%,第八篇50%



=====正文開始=====


嗨,大家好,


抱歉,花了一點時間才能將這篇貼出來。我一直在忙著追查美國失踪人士的線索。


我不會再浪費你們更多的時間。日誌在下面。如果你有任何信息,請寄給我。


感謝你們的幫助,對我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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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遊戲[手稿1] 12/02/2017


保持沉默曾經是必要的。


這是我絕對想念的東西。


回到現實世界中,一群啞口無言的人,就像字面上說的那樣,毫無疑問地一句話都說不出
來。也許事情在路上會不一樣,也許我以前孤陋寡聞,但是現在我清楚地知道,沉默也是
有分等級的。在我們失去夏娃和阿波羅之後,我們的隊伍毫無保留地被一種鴉雀無聲的寂
靜所壟罩。那是一種由我們的集體創傷所建構出來的,充滿了悲傷、內疚和悲慘的自我懷
疑的殘酷混合物。我很快就明白,這種沉默比我們所有人都要頑固。我們不知道何時在旅
程中才能打破它。


我們花了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穿過一個沒有特色的玉米小徑。玉米桿遠遠高出我們的車子,
所以我們能看到只有細細一線清澈的天空,就像文藝復興時期教堂的彩繪天花板一樣。我
發現自己時不時看著無線電,既盼望又期待阿波羅的聲音能夠透過它出現,帶來安慰的話
,或者是現在非常需要的搞笑話語。


在我發現自己第五次盯著無線電之後,我決定最好繼續我的工作。我將耳機插入筆電,找
出迄今為止我錄下來的聲音檔,並開始粗略地剪輯我們第一天的行程。


阿波羅(影片中):大家都知道羅伯,羅伯是神!哈哈哈。


我聽著阿波羅第一次的採訪,為最後一段做筆記,我現在不得不寫下關於他的紀錄。當我
記下我需要的一切時,我又聽了一次訪談。對我而言,我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讓自己記
得他愉快的聲調,好讓我遠離那隨著他隱沒於瀝青的瘋狂尖叫聲。


接著我又繼續聽夏娃的採訪。當她談到她即將去羅斯威爾探險時,是那麼興高采烈,努力
說服我跟她們一起去。當她下車踏上羅伯家的草坪上時,她不知道她將遇到什麼。當然我
們任何人都無法預料到。


當我進行到與搭便車的人相遇的那一段,那一絲細長的天空正在變成深橘色。在事件發生
後,聽到他的聲音,重新審視他用來對付我們的詭計,那暗藏禍心的話術令人不寒而慄。
當我聽到羅伯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時,我坐立不安,我竟然讓自己陷入了那人的詭計,這實
在讓我很慚愧。


羅伯(錄音):你做得很好,我很抱歉抓住你。我只是不想讓你做一些你會後悔的事情。


AS(錄音):不,沒關係。你知道如果你跟他說話會怎麼樣嗎?


羅伯(聲音檔):不確定。幾年前,我差點跟他講話。當他看著你,認為你已經在他手掌
心的時候?我不認為我想知道。


AS(錄音):羅伯,我─


我按了暫停,往後倒退十秒鐘後再按播放。


AS(錄音):不,沒關係。你知道如果你跟他說話會怎麼樣嗎?


羅伯(錄音):不確定。幾年前,我差點跟他講話。當他看著你,認為你已經──


那時我當然沒有注意到。我當時被那個旅行者嚇到,又一直對那輛被遺棄的車子很好奇,
以至我完全對眼前的事視而不見。也許羅伯說錯了,也許他本來是要說幾個星期或幾個月
。但如果他沒說錯,如果這是一個不小心說出的事實,那麼羅伯就要花點時間解釋了。


左右遊戲是在2016年6月發佈在論壇上,距今還不到一年。


我瞥了他一眼,當我們靠近休息站時,我們唰唰地通過一道玉米牆。在整個行程中,羅伯
表現出來的每種情感似乎都很真誠。悲傷、憤怒、憂慮,就好像這個人對周遭的人非常關
心。然而與此同時,顯然他還是隱藏了什麼沒告訴我。


隨著每一片新拼圖的出現,汽車、簡訊,帶手機的無臉怪物,我面臨著何時要和羅伯古薩
德攤牌的困境。我覺得我已經有足夠的準備可以開誠佈公,要求他解釋;但難題就在於我
無法驗證他的答案,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事實。我有一堆奇怪費解的想法,卻缺乏共同
的線索以導出任何可行的結論。如果我要面對羅伯,我需要找出那個線索。就像我們這個
時代最偉大的記者一樣,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我應該知道答案。


吉普車駛上了一片廣大的綠地。直視前方,我發現自己對前方地面忽然消失的現象有點不
解,彷彿地平線距離汽車只有二十米遠。一等引擎熄火,我就鬆開安全帶,走向草地邊緣
。我走過去時,車隊的其餘人員在我後面停下車。


我在離邊緣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意識到我們已經一路開上了懸崖頂端。突然一陣頭暈目眩
,迫使我退後了幾步。那條路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出來是在爬山,自從離開歡樂鎮後,這條
路彷彿一直是水平的,但不知何故,我站在一塊400英尺高的岩石邊緣,直直往下看,
遠處的土地被玉米所覆蓋。


對於這個巨大的懸崖,真正奇怪的事情是,在我的兩邊,懸崖的邊緣看出去都是玉米田,
在懸崖底部,農作物一直向四面八方延伸到看不見的黑暗盡頭。這感覺就像我站在多佛的
懸崖上,盯著一片金色的海洋,它的海浪由晚風所控制。我想知道它何時會結束,然後,
想到我現在所處的世界,我開始懷疑它是否有結束的那一天。


一聲淒厲的尖叫將我從眼前景象中拉回。聲音的來源被車子所阻擋,我環視四周看到的第
一件事就是邦妮和克萊德那因震驚而張大的眼睛。一等我繞過車子引擎蓋,我的表情跟他
們一模一樣。


莉莉絲將藍鵲壓在車子的側面,鎖住藍鵲的前臂,壓著她的胸部抵在車門上。她的另一隻
手臂被藍鵲抓住,死命地阻止莉莉絲打中她的臉。當莉莉絲憤怒地與藍鵲搏鬥,她們兩個
大吼大叫,莉莉絲狠命地要置藍鵲於死地。


莉莉絲:藍鵲你這婊子她媽的給我下車!下車!


在藍鵲企圖把她踢走時,我向莉莉絲邁出了幾步。


AS: 莉莉絲,我們不能這樣做…珍…


莉莉絲甚至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因為她繼續她的攻擊,在每次尖酸的言語中回以咆哮。


AS: 珍!我們現在不能這樣做。不能在──


在我能理解發生什麼事情之前,我已經臉朝上看著天空,我的頭被莉莉絲的手肘擊倒。當
我顫抖地抬起手覆在我的嘴巴上時,一股熱辣辣的疼痛蔓延到我的下唇。


在莉莉絲繼續她的攻擊之前,羅伯甩開門,向她走了兩步。他一隻手圍在女孩的腰上,把
她抱起來,堅定而安全地帶她到邦妮和克萊德的車子後,把她放在那裡。


我似乎總是忘記他有多強壯。


羅伯:該死的,現在不是時候。


莉莉絲:收回那句話!


藍鵲已經失去了平常的嘲諷風格,但她渾身仍然散發著滿滿的蔑視。回應莉莉絲的要求,
藍鵲回到她的車子並坐在引擎蓋上。她從口袋裡拿出萬寶路和她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香
煙。我想燃燒的香菸是她現在唯一可以覺得舒適的友伴。


當我看向車隊其他人時,莉莉絲已經衝出去了。


AS:她說了什麼?


邦妮:我沒有聽到所有的過程。


AS:她說了什麼,邦妮?


邦妮:我聽到…她說莉莉絲是…我們是同謀。


羅伯:啊,該死的…布里斯托,你可以…


我看向莉莉絲,她坐在草地上,看著懸崖。她開始哭泣,但我有種強烈的直覺,我不應該
去打擾她。這是她和夏娃之間的事情,這是為她們兩人所獨留的最後一次哀悼,只屬於她
們。


AS:可以,別擔心。我會處理它。


羅伯:好的。那我來幫大家煮點東西。


一個小時過去了。莉莉絲慢慢地平靜下來,從情緒的宣洩中脫離,變成一種冷靜、無言的
憂鬱。吃完我的晚餐,我向她走過去。


AS:這景色很奇怪。


莉莉絲抬頭看我。她的臉垮了下來。


莉莉絲:我打到你…我很抱歉。


AS:沒關係。你應該看看另一個女的。


莉莉絲:哈,對,我敢打賭,她現在看起來像狗屎。


我讓自己坐到涼爽的地面,與莉莉絲一起盯著下面的玉米海洋。


莉莉絲:…對於發生在夏娃身上的事…,藍鵲認為我是同謀。


AS:我聽說了。


莉莉絲:她以前認為我們是白痴,現在她認為我們策動了這件事…這沒有道理。


AS:我認為她必須相信這地方是一個謊言。她需要找理由,當她越難合理化它…她就越…
無論如何,她不應該說出那樣的話。她只是…我想這個字應該是「困擾」。


莉莉絲:她是一個他媽的混蛋。


AS:嗯…呃…好吧。


莉莉絲:不過她是對的…我殺了她…我也殺了阿波羅。


我擔心地看著莉莉絲,不太清楚她的意思。她的眼睛仍然鎖在看不見的地平線。


莉莉絲:莎拉…她並不是做這件事情的料,她自己也知道。她今天早上是希望我們回去的
…但我不想。


AS:那不僅僅是你的決定,莉莉絲。


莉莉:是的。她呃...她很聽我的話,沒有例外。我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我知道。但我
沒有改變這種情況,因為這樣很方便,因為這樣很容易…。因為內心深處我喜歡有人在身
邊...會為我赴湯蹈火…天啊,爛死了。


莉莉絲把頭放在她的手中。


莉莉絲:她很軟弱。她很焦慮又害羞,…但那應該沒什麼,對吧?軟弱是被允許的…,但
是我逼她來到這裡。我拖著一個無法游泳的人沉到深處。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對她撒謊,
而她天殺的知道這件事。


莉莉絲做了幾次沮喪的深呼吸。


AS:你是什麼意思?


莉莉絲:我不是…呃…我沒有,我…做為一個朋友…我愛她...。雖然一直都是一廂情願
,但我不認為她介意。但是,突然間,她消失在我面前,她說了那些話…我的意思是我還
能如何回應?我不得不說那麼說啊?


莉莉絲保持冷靜,淚水不斷流下她的臉頰。


AS:我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我會怎麼做。


莉莉絲:我可以在她眼裡看到她的不信任。他媽的…我想知道有多少人在聽了…那種安慰
的謊言後死去,他們中有多少人知道事實的真相?


AS:我認為你已經盡力了,珍。我認為你做得比大多數人都還要好。


莉莉絲:你不需要告訴我那些,只是…你累了嗎?你要去睡覺了嗎?


AS:不,沒有。


莉莉:在阿波羅的袋子裡有…呃…有些啤酒。這就像…搶劫?或者沒關係?


AS:我想他會希望我們喝掉它們,只要也跟他敬一杯。


莉莉絲笑了幾聲,臉上終於帶著微笑。她走到邦妮和克萊德的車,一會兒又拿著酒回來。


我們花了一個半小時慢慢地喝。莉莉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我們只是向空中舉起罐子
,對阿波羅說聲謝謝。我們談論他那不知疲倦的幽默,他試圖在第一個晚上鼓勵我們,他
對每個人說話時都很和氣,即使正處在死亡邊緣。


我們也討論了夏娃,關於這對朋友的不幸事件,尷尬的大學派對以及Paranormicon的未來
。莉莉絲笑了,並告訴我,私底下她們都已經當我是朋友。


在路上發生的一切事情之後,夜晚總是令人感到苦樂參半。但總算有一次,在懸崖峭壁的
一邊,快樂比痛苦多一點。這感受也許不多,但是在糟糕的一天結束時,我們比想像中更
需要它。


第二天早上過得很快。你無法想像當一群人都不想說話時,他們的效率會有多快。不僅如
此,早餐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在我發現自己飽得不舒服之前,我亂吃了一些東西。當我環
顧這個團隊時,羅伯正提到道路長期以來的特性。每個人碗裡還剩下一半。莉莉絲連一口
都沒有吃。


此時,我們已經有出發的共識。儘管有之前的事件以及我們之間日益漸生的分歧,但在出
發的時刻,大家依然依序排列著。事實上,整個車隊異乎尋常地守秩序。羅伯一一以無線
電呼叫代號點名。車與車之間保持著適當距離。我們已經非常清楚沒有遵守規則會發生什
麼事,沒有人想再次冒險。


AS:還有多遠?


羅伯:從哪裡?


AS:你還沒有到過這條路的終點對嗎?我的意思是…這是一條新路線對嗎?


羅伯:是的。


AS:好吧,我是問,到達…你知道的…未知領域之前還要多久?


羅伯:說實話,時間不長。


AS:那一旦我們達到那一點,會發生什麼事?


羅伯:我們會繼續往前走。


AS:直到最後?


羅伯:計劃是這樣沒錯。你知道如果你想回去,我不會有意見。我相信你可以說服別人載
你回去。


AS:那我可以說服你嗎?



羅伯微笑。


羅伯:恐怕不行。這次旅行跟以前的不一樣。這條路從來沒有這麼排斥我們。我想它知道
我花了很多心血來到這裡。


AS:…這裡是什麼地方,羅伯?


羅伯嘆口氣,他慢慢地在安靜的鄉村T字路口轉了左彎。


羅伯特:我認為這是一條逸出正軸…的岔路。


無線電爆出雜音。


邦妮:羅伯你剛轉錯彎了。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我盯著羅伯,他馬上回看我。我知道他的感受和我一樣,儘管他在
保持表情方面做得更好。


他仔細思考了一會兒。


羅伯:不…不。我以前走過這條路。我們剛最後一次是右轉。


AS:呃…是的。是。我記得,在此之前的轉彎是正確的。


羅伯:船夫呼叫所有人。感謝邦妮的提醒。我們在…我們在正確的道路上。


邦妮:不,不是那個…這是錯的…馬丁告訴他們…


克萊德:是我們的錯,羅伯,我們繼續走吧。


莉莉絲:布里斯托..


莉莉絲的聲音裡有著擔憂。我傾斜身體看著後視鏡,試圖衡量我身後那輛車子裡的氣氛。
邦妮和克萊德之間顯然有一些騷動,後者試圖輕輕地從他妹妹的手中拿走對講機。


不過路上還有些其他的東西。越過邦妮和克萊德,越過藍鵲。我們越過一根木材快風化的
破舊路標,它就在我們身後的路邊。由於路標上剝離的字母離我越來越遠,我無法全部看
清楚,但我可以拼湊得出來它可能原本寫的字。


「冬日灣-5英里」


邦妮:我們要迴轉對嗎?


AS:呃,等一下,邦妮,我會…檢查一下地圖。


我立即關掉無線電。


AS:我們不會經過冬日灣嗎?


羅伯轉向我,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羅伯:經過哪裡?


聽過這句下意識的回答後,我的思緒回到了我們在上路後的第三天早晨。看著邦妮和克萊
德躊躇地向羅伯承認他們跟旅行者談話而違反規則。當時他們之間的談話很安靜,羅伯似
乎是給予他們安慰的回應。我那時很沮喪。因為幾分鐘前,我才剛剛欺騙了克萊德,但我
從未想過他可能也對我做了同樣的事情。


AS:現在停車安全嗎?


羅伯:什麼?為什麼要停?


AS:安全嗎,羅伯?


羅伯:呃,應該沒問題。


AS:那就停車。


我重新開啟無線電。當我與邦妮和克萊德聯繫上時,顯然有場爭論正在醞釀中。可憐的莉
莉絲向我求救,因為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捲入了什麼事。


AS:布里斯托呼叫所有人。我們在前頭停車。


羅伯似乎敏銳地察覺到我並沒有要搗亂的意思。一等我們停下來,我就把車門打開,跳到
塵土飛揚的路邊,大步走向車隊其他人,他們也剛從自己的車裡出來。我意識到我每走一
步就增加一分的怒氣。


AS:你沒有告訴他。


克萊德:布里斯托,我…


羅伯:布里斯托,怎麼了?


羅伯跟在我身後,有一點不安,因為他似乎知道我的動機。


AS:克萊德?


克萊德環顧大家對他期待的眼神。當他說出答案時,他不敢直視任何一個人。


克萊德:邦妮…邦妮跟那個搭便車的人說話。


羅伯的表情發生了變化,他的困惑變成了恍然大悟。


羅伯:天啊…啊,該死的。你知道這件事嗎,布里斯托?


AS:第三天早上我跟他們說要告訴你。我看到他們走到你身邊…我以為他們說了。


克萊德:邦妮…以為你會…趕我們回去。


羅伯:哼,她該死的沒錯。你看到了破壞規則會發生什麼事。你一看到我就該馬上告訴我
,馬上掉頭回家。


克萊德:那是在王牌發生…那是在一切事情發生之前。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會──


羅伯:規則就是規則,克萊德!邦妮有什麼不對嗎?你說她有點神智不清…那是謊言嗎?


克萊德沒有回答,迴避羅伯的瞪視。當我細想羅伯剛剛所說的話,我不得不說我對這對兄
妹的狡猾感到驚訝。


當我以為他們告訴羅伯那名旅行者的事情時,他們似乎反而是告訴他,邦妮在某種程度上
因為年紀大而退化。這是一個簡單的謊言,但能夠充分解釋她古怪的行為,並從羅伯那裡
得到同情,並且非常巧妙地阻止他告訴我他們的談話。一個隱藏在不愉快謊言之下的真相
,只要它足夠讓人覺得不舒服,就足以封住任何討論的機會。


儘管如此,它還是在我的嘴裡留下苦澀的味道。


克萊德:如果你要求的話,我們可以馬上回家。


邦妮:不。


全部人轉向邦妮。她的口氣比我以為的更堅定。


邦妮:他…那個搭便車的人…他談到…我們剛剛經過的村莊。我很期待看看它,就這樣。
我沒事,真的。


AS:你提到這件事很多次,邦妮。


邦妮:它聽起來是一個很可愛的地方,我很遺憾我們錯過它。我很抱歉讓每個人擔心了。
請不要趕我們回去,羅伯。


羅伯盯著他們倆。他的姿態已經很清楚。


羅伯特:我們今天會早一點休息。今天剩下的路你們跟我們一起走,休息…然後明天你們
就回去。你們應該慶幸自己還有機會回頭。


羅伯轉身回去車子,表示討論結束。


羅伯:莉莉絲,你過來我這一車。


當莉莉絲將自己的行李移到羅伯的車後座時,她甚至沒有試圖掩飾自己的如釋重負。這點
羅伯還挺讓人感到溫暖的,在他即使不高興時,還會想到莉莉絲。


除了他令人驚訝的力量外,我幾乎忘了他的洞察力有多好。


邦妮、克萊德和藍鵲回到他們各自的車輛。在邦妮回到Ford前,我與她對視了一下。她似
乎真的很失望,但是認命地準備繼續前進,讓冬日灣消失在她身後。聽到她說要把冬日灣
拋到腦後讓人覺得很安心。


真遺憾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莉莉絲:這真是他媽的奇怪,布里斯托。


莉莉絲似乎很高興能搭上羅伯的車,享受這台經過改裝的龐然大物所帶來的安全感,同時
也對遠離邦妮和克萊德感到放心。她至少花了五分鐘詳細描述他們之間那三十秒鐘的爭論
,鉅細靡遺地重現那令人不安的細節以及毛骨悚然的結論。


莉莉絲:...但是我發誓她基本上像在哭泣一樣…她不明白我們怎麼會走錯路。但接下來
,一等你叫我們停車,她就不哭了。就像我說的…停止了。


AS:那一定讓人覺得毛毛的。


莉莉絲:你不懂…所以羅伯,什麼時候不用再看到這些該死的玉米田?


羅伯:很快。我們再轉幾個彎就休息。然後明天再開一小段路,我們就要開始通過樹林。


莉莉絲:他媽的樹林?你在開玩笑嗎?你該不會在說什麼斷頭谷那種樹林吧??


羅伯:哈,我希望我能告訴你。


莉莉絲:等等,你是什麼意思?


羅伯:我還沒有到過那麼遠。這是新的區域。


莉莉絲:哦,真是太好了。也許玉米田不是那麼...


莉莉絲安靜下來,被後視鏡中某種東西吸引住,然後迅速轉身,以便直接從後車窗看得更
清楚。


我們身後的車失去了控制。


邦妮正在努力從她的哥哥手中奪取方向盤。Ford因爲車內的戲劇化衝突而在我們背後不穩
定地蛇行,羅伯加速閃避到路旁,我們身後那台車像是喝醉酒般,左扭右拐,最後終於蹣
跚地停下。羅伯猛力拉起剎車,當我轉向他的方向時,他已經下車大力甩上車門,旋風般
衝向邦妮和克萊德。


羅伯:關掉引擎!


Ford的引擎熄了,少了隆隆的引擎聲,卻出現了新的聲音。爭鬥的聲音,以及瘋狂絕望的
尖叫聲。


今天第二次踏出車外,我跳上這條路,走向後面那台車,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


羅伯試圖把尖叫的邦妮從車子裡拉出來。即使他具有異於常人的力量,這似乎也是一個挑
戰。邦妮極力地抗拒他,竭盡全力要抓住方向盤。


邦妮:拜託!拜─託!讓我走!讓我走!


羅伯從車裡拉出邦妮,試圖壓制她胡亂揮舞的手。當他把邦妮的手臂固定在她身體兩側時
,她不停地又扭又踢。


AS:邦妮!邦妮,冷靜點好嗎?我們來談一談。


邦妮:他告訴我它就在我們的路上!他說我們會經過!


羅伯:他說謊,邦妮。


邦妮:不…不,我們走錯了路。我們走錯了路!


邦妮再次對羅伯拳打腳踢,用自己的腳踢他。羅伯堅定地壓制她,咬牙忍受她的每次攻擊



很顯然,邦妮沒有要放棄的意思。我跑回車子並打開後車箱。翻箱倒櫃找了一會兒後,我
找到了急救箱,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白色束帶。


AS:克萊德,打開後門。


羅伯看到我拿著束帶。即使在邦妮不斷掙扎的過程中,他仍以質疑的眼光看著我,好像在
想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彷彿他在考慮我們是否真的要照我暗示的來做。


邦妮替他做了決定。在慌亂的幾秒鐘後,她將頭重重地撞向羅伯的鼻子,引發了令人起雞
皮疙瘩的撞擊聲和一陣來自羅伯的痛苦咆哮。羅伯顯得有點頭暈眼花,他的鼻血立刻流下
來,羅伯設法用雙臂環住她。但很顯然,這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她一點也沒有安靜下來的
跡象。


當我們把邦妮帶到Ford的後座時,克萊德已經打開了門,退後一步,像個受驚的孩子一樣
地看著。我傾斜著身體,調整座椅的頭枕直到它頂住車頂,確保它不能從支架上被拆下來
。然後,我在每個支架周圍綁上束帶,牢牢地固定住它們。


藍鵲:他媽的發生什麼事?


藍鵲已經下車,走向我們。我意識到,對於一個打死不相信這一切的人來說,接下來的這
個場面充其量只是一場鬧劇,而最壞的情況是,我們會被認爲試圖拘留一個無辜和哀傷的
女人。


可惜的是,我沒有時間回答她的問題。我爬進車裡。當羅伯在我背後安慰她時,邦妮仍然
持續抗拒著我們,他的手放在她的頭上,保護她,不讓她撞到門框。


一等她進到車裡,我將第二條束帶繞過我已經固定在右支架上的第一條,強迫她的右手固
定在那裡。


我希望它不會太緊,但至少它能夠讓她安全地待在原地。邦妮繼續拉扯著束帶,但很明顯
,她與羅伯的激烈戰鬥已經耗盡了她的力量。


我不太想與她對視,我把行李推到一邊去,從Ford的另一邊爬出來。羅伯和我呼了一口氣
,前者捏著鼻子,試著容忍新增的疼痛。


藍鵲:嘿,他媽的這什麼…你不會就這樣把她留在那吧?


AS:回去你的車,藍鵲。


我走回自己的車,把丹妮絲粗魯的抗議置於腦後。羅伯走近吉普車仍然敞開的後車廂,拿
出一堆毯子和枕頭。在後視鏡中,我可以看到他把它們放在邦妮的大腿上,給她一個放置
手肘的地方。


她將前額靠在頭枕的後方。即使她的臉被擋住了,我也知道她在哭。


大約二十分鐘後,我們到達休息點,一片深綠色的森林在地平線上現出模糊的輪廓。這比
我們通常休息的時間還早。羅伯告訴我們,他希望明天能夠一鼓作氣通過樹林,同時要回
頭的人也有較足夠的時間前進。我沒有抱怨,我很高興有機會在今天的事件之後休息。


在剩下的時間裡,我們輪流照顧邦妮,確保她的需求不虞匱乏。當Ford在我們旁邊停下,
莉莉絲,羅伯和我預計會看到顫抖的邦妮,不斷地拉扯她的束縛。但我們看到的卻是微笑
的邦妮,這實在讓我們都很驚訝,並且覺得有點不安。輪到我去看邦妮的時候,太陽已經
下山了。羅伯準備了一小鍋味噌湯給任何想吃東西的人。我喝完我那一份,意識到現在每
一餐似乎都不是很必要,然後還是為邦妮倒了一碗。


我發現她精神很好。


邦妮:你好嗎,艾莉絲?


AS:我很好。琳達,你好嗎?


邦妮:我沒事。對不起,剛剛帶給你們驚嚇。我感覺很糟糕。


AS:坦白說那沒關係。對於這些事我感到很遺憾。


我比了比束帶。羅伯已經重新綁好了它們,在束帶下面加上繃帶,讓邦妮更舒服。儘管如
此,這場戲仍然以一種惡毒的野蠻行徑開場,而這是無法以任何善行掩飾的。


邦妮:沒關係。我無法控制我自己。


AS:我帶了湯來給你。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不餓。


邦妮:不,不,我想喝一些,謝謝。每個人都很好。


AS:好吧,我們只是想確保你沒事。


我將湯匙沒入湯裡,舀了一些溫熱的湯汁,然後將它舉向她。


邦妮:哦,不,你不必…我可以自己吃…


她指著她的手,懸在空中的明確暗示。


AS:不,我…沒關係。我想這是──


邦妮突然側身將整個身體的重量撞過來,她的肘部向外張開,撞掉我手中的碗。湯潑到我
的羊毛衫,那溫度接近沸騰,湯汁立即浸濕了我的衣服。我反身迴避,看著邦妮的表情忽
然像閃爍不定的燈光,從溫和平靜變成十足憤恨的蔑視。它來得快去得也快,正好讓其他
組員轉過來看我們。


藍鵲:你對她做了什麼?


藍鵲怒氣沖沖地從她的車子走過來,拿出她的萬寶路,憤怒地向空中吐出煙霧。


AS:什麼都沒有。只是意外。


邦妮:沒關係的,藍鵲,這是我的錯。


藍鵲:她有沒有碰到你?


藍鵲傾身將她的手安撫地放在邦妮手上,然後轉身殺氣騰騰地瞪著我。即使是要關心某人
,藍鵲仍然對周圍的人放出威脅,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邦妮:不,不,沒關係,這是我的錯。沒關係。我很抱歉造成麻煩。


藍鵲笑著對待邦妮的溫順道歉,無法相信她正在想什麼。她的眼睛依然固定在我身上。


藍鵲:你是一個他媽的懦夫。看看他讓你做了什麼。看!


我的眼睛跟著她的手勢。我不得不承認邦妮那被束縛在Ford後座的無助姿態,提醒著我們
以不人道的方式對待我們的隊友,而她被迫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動作更讓我感到徹底的殘
忍。


我所做的選擇對藍鵲而言似乎很瘋狂,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就很正常。儘管她以理性為幌
子,但我不禁感到,藍鵲的行為只是被另一種瘋狂所控制。那種瘋狂是出於迫切地需要合
理化那些無法解釋的問題,它已經演變成一種醜陋的妄想,自我膨脹和強烈的敵意。


藍鵲注意到了我沉默的表情,很可能將其視為個人的勝利。她沒有說什麼就回到了她的車
裡,把自己關在裡面,無聲無息又獨自一人。


邦妮:你知道最棒的是什麼嗎,艾莉絲?


邦妮向我傾身,壓低她的聲音,所以沒有人能聽到。


邦妮:他告訴我那裡有一棟房子…等著我。我在海邊的家。


AS:我很抱歉,邦妮。我不認為有這件事。


邦妮:那將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地方。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


邦妮對我眨眨眼,露齒而笑。


邦妮:很高興認識你,艾莉絲。


邦妮轉回去,把她的前額放回頭枕上。當我離開時,她的笑容沒有消失。我走回車子,想
著要換上新衣服或換上睡衣的選擇。


脫下我的羊毛衫並躺了一會兒之後,我最終什麼也沒換就睡著了。


當我醒來時,車子正在移動。


當我們急轉彎時,充氣床墊發出噪音,我的身體晃動著。我坐直身體,莉莉絲在我旁邊醒
來,睜開的眼睛同樣充滿困惑。


羅伯正開著車。當他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開上馬路時,連換檔桿都在搖晃。


AS:羅伯,發生了什麼事?


羅伯:邦妮跑了。她正開向那個彎道。


我滑進乘客座位,突然清醒過來。


莉莉絲:什麼?她是如何掙脫的?


AS:她與克萊德一起嗎?


羅伯特:她敲了他的頭,把他拖出車子。我沒時間等他了,不過他會趕上來的。


莉莉絲和我轉過身來。藍鵲的汽車正在我們靠近,遠處的一對車燈直直地照射著後車窗。


莉莉絲:藍鵲為什麼幫助他?


AS:她可能想要盯著我們。羅伯,你認為我們趕得上邦妮嗎?


羅伯:我正在努力。


車子繼續在黑暗中奔馳。我們眼睛盯著前方,極力想在遠方的地平線邊緣發現邦妮的Ford



當藍鵲與我們並排時,我看著車裡的兩個人。藍鵲滿懷著鋼鐵般的決心,致力於在我們之
前先找到邦妮。克萊德看起來很尷尬,被他妹妹的行為所嚇到,頭上有一個小小的挫傷,
象徵著她可怕的背叛。


一等我們到達那個路口,羅伯就緊急剎車。藍鵲的頭燈已經照亮了通往冬日灣的道路,而
羅伯的照明設備則照亮了整個區域。在這中間,我們看到邦妮站在她的車子旁邊,微笑著



她已經站在那個轉折的起點。


克萊德:琳達!琳達,拜託...現在回來,好嗎?


邦妮:你們都可以跟我一起來。我們所有人都有一席之地。他告訴我。每個人都有棲身之
處。


克萊德:拜託,琳達。你必須回來。


一道奇怪的黑塵從邦妮的皮膚上飄出,飛散在空中,在微風中旋轉跳舞。片刻之後,邦妮
的輪廓漸漸變得黯淡下來,悄然轉變成黑灰並飄入夜色裡。


邦妮:我非常愛你,馬丁。你總是笑臉迎人。


克萊德:不,拜託...拜託。


邦妮轉身爬進車裡。沒有回頭,她就這樣開著車走上通往冬日灣的道路。隨著車子遠離,
越來越多的黑色顆粒不停地由車身浮現。不到一分鐘後,有邦妮在裡面的Ford就消失化為
煙塵,隨風飄散。


克萊德一句話都沒說。他整個人都靜悄悄的。莉莉絲立即跑回車上。羅伯等了一會兒,盯
著遠方那團飛舞的塵埃,然後把手環住克萊德,輕輕地護送他到吉普車上。當我轉身不再
看著那通往冬日灣的道路時,我注意到了藍鵲的反應。她看起來像是完全地愣住了,我從
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她衝動地將口袋裡的萬寶路拿出來,並將它們拿在她的手上,然後迅
速將它們放回去,沒有抽煙。


我們回到休息點後,這晚顯得非常漫長。我們所有人都筋疲力盡,非常願意屈服於睡眠來
逃避現實。羅伯睡在他的駕駛座,將他的氣墊床讓給克萊德。每個人都快速地沉入安靜的
睡眠中,只留下我清醒地和我的思緒作伴。我發現自己在想著藍鵲,想知道她要如何合理
化邦妮和車子一同解體的事。


我想知道如果左右遊戲被發現是一些無與倫比的魔術技巧所造成的,那我又會感覺如何。
我會覺得愚蠢嗎?不,我不這麼想。也許是印象深刻。鬆了一口氣?一定會的。事實上,
當我想得越多,我就越想念那些單純認為這只是一場惡作劇的日子。我想我明白了為什麼
藍鵲會如此堅決地否認這個地方的存在,因為無論如何,精心策劃的騙局總是比真正的恐
怖要好得多了。


吉普車的門打開又關上。


一部分的我試圖忽視它,在這個悲慘的夜晚裡我已經不想再沾手任何其他事態的發展。然
而,失眠的我,慢慢地發現自己坐起來,靜靜地穿上我的靴子,然後走出車外。


我走進涼爽的夜晚,觀察著身前的人物。


AS:你要去哪裡,克萊德?


克萊德轉身面對我,我看著他的臉,最初的解讀是放棄,但這個詞不太合適。放棄是一種
失敗,你的意願被世界駁回。但是,在我眼前的這個人和環繞著他的夜空一樣冷靜。顯然
這一切是如他所願。他的眼中沒有被擊倒的沮喪,完全是另一回事…也許是...平和。


克萊德:你知道我要去哪裡,艾莉絲。


克萊德輕聲說話,他說的每一句話背後都有一種沉默的信念。我瞥了一眼吉普車,想知道
我是否真的有能力獨自處理這件事。


克萊德:不要叫羅伯。我已經犯了一次錯誤,我不該跟著你們回來的。我不應該這麼做
...拜託。讓我走吧。


AS:克萊德,等到明天好嗎?他會明白的。他會將我們送回去,送你回家。


克萊德:它已經不再是個家了。


克萊德溫柔的凝視使我沉默。


克萊德:琳達曾結過婚。她的丈夫是一個好人,很年輕就死了。那之後她再也看不上別人
,我...我從來沒有找到我想要的人。我們已經在彼此身邊60年了。60年。我要老實
說,即使我們一起經歷了這些事,每件你和我都一起看見的事,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到我處
於一個新世界。


AS:我不認為我能讓你這麼做,克萊德。


克萊德:我很抱歉,艾莉絲,但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克萊德呼吸著涼爽的夜晚空氣,用鼻子輕輕呼出氣體。


克萊德:當她跑去搶劫那家冰淇淋店的時候,我大叫她回來。我一直大喊大叫,大喊大叫
。我花了很多精力試圖讓她回到我身邊。過了一會兒,我意識到她不會回來了…我不得不
跟著她。我應該早點認知到這一點。這就是我所能做的…追隨著她。


克萊德幾乎抱歉地看著我。


克萊德:再見,艾莉絲。


他轉身離開車隊,在路上漫步。


AS:克萊德。


他最後一次轉身。


AS:你想要同伴嗎?


我們大約要一個小時才能回到那個路口。在那段過程中,我聽了很多邦妮和克萊德的故事
。他們生命中最溫暖的片段,成就他們的時刻,撼動他們的浪潮以及他們曾經稱為家的地
方。我不認為我會認同克萊德的行為,但他說得越多,我越能理解。


他的故事跨越了半個多世紀,由曾經的熟人和朋友所組成,但每個故事的核心都是一對兄
妹,他們是彼此的重心。這兩個人是作為彼此的靈魂而存在的,因為對方存在而有意義。
若少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就會茫然無依,如無根的浮萍,找不到家。


故事就在我們到達路口時結束。


AS:我希望她在那裡。


克萊德:我也希望如此。謝謝你和我一起來,我知道很晚了。


AS:不…送別一個朋友絕不是一件壞事。


克萊德最後一次對我微笑,然後轉身面對道路。他跨過那個起始點,越過舊木牌。在寂靜
的夜晚,我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他那輕柔的腳步聲和安靜的微風,幾分鐘後,最後
一星點的克萊德也化入了廣闊的天空。


步行回車隊,這是一段漫長的旅程。當我在黑暗中行進時,我的思緒一片空白,在我旁邊
的玉米田因風吹而沙沙作響。


從我抵達羅伯古薩德的房子,坐在他的桌旁,聽他談論他發現的新世界,到今天已經四天
了。這段時間,我看到了一些我無法理解的東西,那些超越現實範圍的東西,我認為不可
能發生的事情。


我所能知道的是,這裡有一個冬日灣,邦妮已經到了她位於海邊的房子,站在門口,對她
哥哥的到來充滿信心。


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結果。但我希望他們能找到彼此,無論他們身在何處。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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