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tobamovirus (病毒) 看板 marvel
標題 [創作] 音赫瑪
時間 Tue Jan 19 22:21:05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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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心情很混亂。完全不知該從何說起。
總之,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再也不去想任何有關音赫瑪的事。我想,你也
一樣,你也應該學我這麼做。
標題 [創作] 音赫瑪
時間 Tue Jan 19 22:21:05 2016
───────────────────────────────────────
我現在心情很混亂。完全不知該從何說起。
總之,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再也不去想任何有關音赫瑪的事。我想,你也
一樣,你也應該學我這麼做。
音赫瑪是個名字,但我其實並不真的知道那是誰。冠豪也許比我清楚,但
他死了,血還沾在我腳上,事情一團亂,我還沒報警,誰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
事?我快瘋了,又或者我已經瘋了,警察會不會覺得冠豪是我殺的?不可能,
他的死狀那麼的……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那個樣子……沒道理他們會覺
得是我幹的,誰有辦法做到?不過我已經什麼都不確定了,冠豪還癱在我家的
地板上,那灘血、他的屍體……我根本沒勇氣看,甚至沒勇氣現在馬上報警。
我只想要逃走,遠遠的逃走,跑到一個音赫瑪找不到的地方。
對了,第一次聽到音赫瑪的名字是何時?在這期間我又想到幾次這個名字?
好好想,這很重要。
我想想……大約是三個月前吧,有一陣子了。七月那時,天氣很熱,冠豪
提了一手啤酒和冰鎮滷味,到我家喝酒聊天。
在聊天中,他突然提到音赫瑪。
本來聊著當兵的事,他嘴裡不知怎地,冒出了這三個字,與話題完全無關。
而且發音有些古怪,音赫瑪的「赫」字用了特別多氣音,聽起來像在咳痰。
「你剛剛說什麼?」我問。
冠豪這才突然想到,跟我轉述了從親戚那兒聽來的故事。
他有個舅舅,野心很大,老是夢想著做大事、發大財,變成有頭有臉的大
老闆,但不管做什麼,最後總是失敗。
最後,他隻身跑去非洲,說要去一個什麼比還是什麼亞的國家做什麼採礦
還是伐木的生意,冠豪搞不清楚,反正沒人會關心非洲國家發生的事,唯一確
定的是,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舅舅灰溜溜地回來了,據說他過海關時,還因為偷夾帶了什麼東西,差點
要坐牢,幸好最後給冠豪他爸想辦法擺平了。
錢沒賺到,人倒是變得瘋瘋癲癲。成天疑神疑鬼,忽喜忽憂,一會說有人
盯著他看要帶走他,一會手舞足蹈,逢人就說自己要發財了。
冠豪提起這個舅舅時,語氣總是帶點不屑,非常看不起。
有一天,舅舅突然扯住他,神祕兮兮地,說要跟他講個秘密。
他說的,就是音赫瑪的故事。
音赫瑪的傳說,是他從當地一位巫醫的口中聽來的,這位巫醫,據他舅舅
的說法,看不出有什麼本領,但卻很受當地人的敬重,雖然傳統巫術信仰已經
沒落,許多人改信基督教,但有無法解決的問題時,往往還是私下尋求他的幫
助。
不過這位巫醫貪杯好飲,人生中好幾次因為喝酒,誤了重要的大事。此外,
他也從不工作,然而,卻總是不愁錢花,還不時可以揮霍一筆。冠豪舅舅刻意
地接近他、討好他,就是為了探聽他這些花不完的金錢,到底從何而來。
但這巫醫也不是省油的燈,每每把冠豪舅舅孝敬的酒喝個見底,還是守口
如瓶,沒漏了口風。
有天,巫醫終於不小心被灌醉,說出了秘密。
他說,他所供奉的是一個強大的靈魂,這個靈魂的名字,就叫「音赫瑪」,
以當地的語言說,就是「無盡的邪惡」之意,巫醫認為,只有可以容納邪惡的
人,才可以得到無盡的力量。擁有了無盡的力量之後,就能操縱身邊的一切事
物,當然也包括財富。
舅舅於是問他,要怎麼才能讓「音赫瑪」幫助自己。
這巫醫說,方法也很簡單,只要默想著「音赫瑪」的名字,呼喚他,不斷
地想,音赫瑪感受到了之後,就會找到你,讓你心想事成。
但巫醫又說,這說來簡單,執行起來困難度卻因人而異。就算只是呼喚或
默想,天份不同的人,對音赫瑪造成的影響也不同。像巫醫本人是天份高、能
力強的人,只呼喚了幾週,音赫瑪就向他展現了「祂」的神力。
他還笑我舅咧,冠豪風涼地說,就連非洲人都看得出我舅沒用,他說我舅
大概要花幾個月到幾年的時間,還勸我舅別試了。
這麼好康又容易的事,講了還叫別人別做,怎麼可能?我也嘲弄地笑說。
那巫醫可是鄭而重之地警告他,冠豪說。他跟我舅說,只有法力高強的人,
才能在召出音赫瑪之後,還受到音赫瑪的幫助,普通沒能力的人,假如喚出了
音赫瑪,不但無法駕馭,還會被「祂」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折磨至死。
那你舅聽了還敢試?我問。
當然囉,他什麼不會,走這種旁門走道最會,冠豪嗤笑一聲。反正只是在
心裡想想人家的名字,又不花錢,頂多死一點腦細胞,「音赫瑪」這名字也不
難記,而且他還瞧不起人家非洲土著,一直說那巫醫又黑又土,身上髒臭,還
好意思說什麼法力高強,沒道理那巫醫可以,他卻不行。真是怪了,他相信人
家的巫術有效,卻不相信人家法力高強,這什麼心態?
研究一下人家有沒有走私還是販毒比較實際吧?什麼音赫瑪不音赫瑪的,
這種故事拿去哄三歲小孩都沒人要信。我涼涼地說。
是嘛,冠豪撇撇嘴,我舅腦子真的有病。
那次關於音赫關的對話就此結束,我不很在意,只是「音赫瑪」這名字就
此烙印在我腦海中,在我走路、坐公車,聽音樂時,不小心便躍入腦海中。
但我不覺得那有什麼了不起,只是無稽的鄉野傳說罷了,看冠豪舅舅到現 在還是一事無成游手好閒,就知道這事有多荒謬。
在那之後,約過了一個半月,有天晚上,冠豪又提著啤酒來找我。
一開門,我便注意到他臉色很不好看,進了門,他劈頭就說,他舅舅死了。
想當然爾,我一陣驚訝。雖然從沒什麼好感,但一個正值青壯年的人就這
麼過世了,還是令人意外。
怎麼死的?我問。
冠豪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知道。他說。死得很離奇,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我還來不及消化這訊息,冠豪突然又說,你還記得「音赫瑪」的故事嗎?
當然啦,印象深刻……怎麼了嗎?
我舅舅一直到死,都還念念不忘。特別是最後幾天,他病得厲害,嘴裡不
停叨唸,音赫瑪來找他了,音赫瑪會完成他的願望,音赫瑪法力無邊,他絕對
逃不了的……
你相信那種事?我頓了頓,你覺得那個「音赫瑪」會害死你舅?
冠豪不說話,緊繃的臉龐變得蒼白。
別想太多。我說。說不定是在那裡染上了什麼寄生蟲還是病,沒檢查出來
而已。
你不懂。冠豪說。那種死法,那個樣子……不是病,也不是寄生蟲,我覺
得不是。
到底是怎麼死的?
冠豪不語,打開啤酒,咕嘟咕嘟地灌了半瓶。
你知道嗎?他突然說,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音赫瑪,音赫瑪、音赫瑪、音赫
瑪……我覺得我也被詛咒了,越想忘記,越是擺脫不了,滿腦子都是他的名字。
我快瘋了。
冠豪不斷反覆叨念著,說著音赫瑪如何佔據了他整個心思,讓他無法正常
生活。整個晚上淨說著這些,我數次想帶開話題,卻又被他扯回音赫瑪身上。
別想了。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
再怎麼擔心,我也只能這麼說。看著眼前的啤酒,我喝酒的興致已經被冠
豪的碎碎念給消磨殆盡了。
沒有人逼你,你逼你自己一直去想,當然會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沒有人詛
咒你,是你一直在暗示自己而已。
不要再想就好了,把這瓶啤酒喝完。我勸他,他的臉色看起來真糟,需要
休息。然後我幫你叫計程車,你現在就回家去,洗個熱水澡,躺在床上,什麼
都別想,把眼睛閉上,睡一覺,明天一切就會沒事了。
冠豪回去後,我反覆思量整件事。的確是有些邪門,就算發瘋好了,也不
會猝死啊。確實怪異,但冠豪的反應也太大了些,我們原本都認為這個非洲巫
醫什麼的故事,只是無稽之談,他卻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改變了想法,為什麼?
之後又過了幾天,期間數次撥手機都沒通,讓我不禁擔心起冠豪的狀況。
也許是因為常常記掛著他,我發現自己也常常想著音赫瑪了。
如果音赫瑪是個人,他長得會是什麼樣子?
再次遇到冠豪時,我真的嚇了一大跳。
時間接近凌晨十二點,很晚了,我在書房裡,趕著一份明天要交給上司的
文件時,聽到敲門的聲音。
一打開門,冠豪那骷髏般瘦削蒼白的臉龐從黑暗浮現,要不馬上認出是他,
我肯定嚇得大叫。
「你怎麼了?」我問,隨即直覺地想起,一定跟音赫瑪有關。
「我可以進去嗎?」他只是虛弱地說。
進屋後,他坐在沙發上,神情恍惚,不發一語。
「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突然開口了,「我想,我夢到『祂』了。」
「你說的是……音赫瑪?」
「不要講,」他的神情極其驚恐,「不要提『祂』的名字,每一次都是在
呼喚『祂』,拜託,我已經沒有地方好躲了……」
他的雙頰凹陷,眼中閃爍著恐懼而黯淡的光芒,不時瞥向我身後,好像音
赫瑪會從那裡出現似的,讓我也感到了一絲毛骨悚然。
「好好,我不說,」我答應著,「你坐一下,我去拿些喝的來。」
「你別以為我在開玩笑,」冠豪激動起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跟你說那
些!我不想害你,可是錯誤已經造成了,我一定得和你說!」
冠豪情緒不穩,說話也顛三倒四,我心知越安撫,恐怕只會讓他更激動。
於是我走進廚房,翻出一瓶我珍藏多年的金門高粱,拿了小杯子和一碟花
生米,回到客廳。
「今天我們要喝烈一點的。」我朝冠豪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他猛灌酒的勁頭真讓人心痛—一瓶好酒就這樣浪費了—不過幾杯黃湯下肚,
冠豪終於鎮定下來。
「我沒有辦法不想起『祂』,」他的聲音嘶啞粗糙,「我就是沒辦法。」
「不管走到哪裡,做什麼事,吃飯、看電視、打電腦……我越是抗拒、越
想忘掉,就越是會想起,我忘記不了我舅舅,他說的關於這個故事的每個字,
都印在我的腦海中,我無法不想。
慢慢地,我感覺到了,就跟舅舅一樣,音赫瑪也發現我了,『祂』朝我靠
近,窺伺著我……就算是現在,我也感覺得到,『祂』在這屋子裡,『祂』在
看著我們!」
冠豪那逼真的恐懼感染了我,室內氣溫彷彿陡然下降了好幾度,我打了個
哆嗦,仍強自鎮定。
「但你並沒有叫他來啊,你跟你舅舅不一樣,你不希望他來,你只是想到
而已,所以這一切只是你的……」我嘗試安慰他,卻被打斷。
「你還不懂嗎,」絕望寫在他的臉上,「這是同一回事,對『祂』來說,
這是同一回事,『祂』的名字就是個禁忌,根本不該讓任何人知道,更別說去
想。」
「你知道嗎,前不久我突然想通,那巫醫為什麼始終不肯告訴任何人『祂』
的存在?因為一旦說了,就是害了他們,那些人法力不如他,知道了沒有幫助,
還必死無疑。」
說不定這就是他告訴你舅舅的目的啊。這想法躍入腦中,但我沒說出口。
「這幾天以來我反反覆覆總是夢見『祂』……」冠豪繼續說。
「『祂』長得是什麼樣子?你怎麼知道就是『祂』?」我忍不住好奇。
「我也不知道。」他頹然說著。
「夢裡,『祂』背對著我,披一件很寬大的袍子,那衣服很舊,沾滿了塵
土,頭頂還戴了一頂巨大的羽毛頭冠,『祂』的身體左右搖晃著,頭上的羽毛
也跟著悠悠地搖動著……『祂』正在跳舞!我在夢裡,感覺得出『祂』非常高
興,不對,簡直就是狂喜,『祂』非常興奮!然而,我卻很害怕,害怕得不得
了……」
「所以,你並沒看到『祂』長得什麼樣子?『祂』沒轉過身來?」
「……有。 『祂』一面左搖右擺地跳著,一面慢慢轉過身來。可是我不敢看,我覺得
只要看了,我就完蛋了,所以我盯著『祂』的腳。很奇怪,『祂』的腳很髒,
腳趾頭的趾縫裡都塞滿了紅黑色的污泥,而且,『祂』的腳趾甲不見了,好像
被拔掉了,上面都是乾涸的血漬,蒼蠅嗡嗡在周圍飛舞著……」
他描述得太詳細了,連我都感到有些不舒服。
眼看冠豪如此消沉,又飽懷恐懼,而我卻什麼也沒辦法做,無力感油然而
生,只能言不由衷地安慰他幾句。
他剛剛酒喝得多,很快醉了,我想,這就是他需要的,於是也不喚醒他,
進房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自己回到書房,繼續忙之前尚未完成的工作。 進房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自己回到書房,繼續忙之前尚未完成的工作。
由於擔心冠豪,我一直撐著不去休息,一面工作,一面還注意著客廳裡的
動靜,到後來支持不住了,打了個盹,手一鬆,原子筆掉在地上。
我揉了揉眼,彎腰去撿。拿到原子筆時,我突然注意到旁邊有一雙腳,不
是冠豪。
那是一雙骯髒的腳,靜靜立在我面前,彷彿赤著足從很遠的地方走過來,
十隻腳趾都沾滿了紅黑色的污泥,沒有指甲。
我的頸子僵硬著,遲遲沒有往上看。
「匡啷!」
巨響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恍惚間,我看到筆還好端端地躺在桌上,周圍沒
有任何人,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
我走進廚房,冠豪背對著我,呆立在那兒,地上是打碎的馬克杯,水逕自
流了一地。
「你先站著別動,我去拿掃把來。」我對冠豪說。
「我看到了……」聽到這句話,我停下腳步。然而冠豪這話並不是對我說
的,他背對著我,喃喃自語。
「我看到『祂』的臉了……」他說,「千萬別看音赫瑪的臉……」
他突然啜泣一聲,雙手遮住雙眼,肩膀輕輕起伏著。
「沒事的,」我手足無措,只能安慰他,「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突然轉過身來,帶著哭音,對我喊叫:「這樣也沒事嗎?」
我這才發現,他的雙手不是如我所想的遮在眼上,而是把兩隻食指深深地
插在眼珠裡,透明的淡紅色的液體沿著他的臉龐緩緩滴落。
他轉動手指,彷彿強忍著痛苦,試圖把眼珠摳出來。他一面這麼做,一面
發出駭人的、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別……」我快吐了,但還是壓抑著反胃的感覺,想阻止他,「別這麼做,
你的手……」
「來不及了!」他突然狂喊一聲,往前猛衝,馬上撞到冰箱,發出驚人的
訇然巨響。
他倒在地上,但是馬上爬了起來,又往前跑,這次撞到了牆壁,他的身體
深處傳出某種清脆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哪裡的骨頭斷了。接著他重複了這過程
好幾次,像一隻在熱鍋上慌不擇路亂竄的螞蟻,直到最後倒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
他再次發出淒厲無比的尖叫聲,肌膚突然出現了無數小小的裂口,血珠從
裡面冒出來,仔細一看,那是無數的紅色蠕蟲,在他肌膚底下奮力扭動著破皮
而出。牠們鑽出來,落到地面上,馬上化為一灘血漬。
冠豪在地上狂呼亂嚎,雙腿拼命亂蹬,在自己的血泊中翻滾著,弄得一片
狼籍。但是慢慢地,他的動作遲緩了,尖叫聲變得微弱,然後,最後終於靜止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我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冠豪就這樣瘋了、倒在地上、
死了。
我呆立在原地,茫然地看著。
等反應過來時,我只是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叫喊,然後逃進了書房,把自己
鎖在裡面,直到現在。
我到現在還在發抖,而且什麼都沒做。
我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想想。這一切不像真的,像一個惡夢,也許這真的
是個惡夢,明天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也許這是一個很爛的惡作劇,是冠豪
為了捉弄我搞出來的玩意兒,雖然我想不出這是怎麼弄的;也許我現在打開門,
走到廚房,就可以看到冠豪坐在那裡,好整以暇地等著看我被整到的糗樣……
他媽的,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不可能,我想我已經語無倫次了—我已經一籌莫展了。
也許我該去看看冠豪,說不定其實他還有救。
但我不敢。
我怕,也許音赫瑪就站著外頭,等我。
也許我不該逃避,而是現在就該打電話報警。
我會的,我一定會,我會打電話給他們,向他們完完整整地交代這一切始
末,雖然我不奢求任何人相信我。
但我現在好累,又累又害怕,可能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小憩一下,等抖得
不那麼厲害之後,我一定會去的,把該做的事都做完,我保證。
然後,向警察坦承了這一切之後,無論今晚是在牢裡或是家裡的床上度過, 隔天醒來,我都會把這些忘得乾乾淨淨。這一切,巫術、非洲、詛咒、音赫瑪……
或許這只是迷信、只是無稽之談、只是某種陰錯陽差下的古怪巧合,而冠
豪是死於某種罕見的傳染病……什麼都有可能,身為一個現代人,我知道自己
最不應該想的就是那些怪力亂神的可能性。
我只是不想要像冠豪一樣悽慘地死去,所以,哪怕這有多荒謬,我都已經
決定了,不應該再想起「祂」的名字和「祂」的一切了,就算只是一個轉念也
不行。
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雖然聽起來實在不如何高明,而且我現在滿腦子都
發狂似地想著音赫瑪。
但是我保證,只要明天醒來,我就會把這些都忘得一乾二淨。
你也一樣,我講這些給你聽,就是希望告訴你這件事有多危險,就算只是
腦子裡稍縱即逝的想法,也會置你於險地,希望你聽過就把它給忘了,不要再
想了。
真的不要再想了,就算只是一個模糊的念頭也不行。你不知道你有怎麼樣
的天份,就和我一樣。你不知道音赫瑪什麼時候會出現。
所以,聽我一句話,不要再想了,這是我對你唯一的忠告。
不可以想了。
千萬不要想起「祂」的名字。
不要再想。
千萬千萬不要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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