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見聞] 預知死亡？！

作者iGao (O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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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Re: [見聞] 預知死亡？！
時間Tue Aug 19 23:23:35 2014

今年五月上旬某天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碰面的前老闆突然Line我
說老闆媽覺得很久沒看到我
希望我能在隔天晚上過去看看他們
並且希望能待一晚

因為那陣子剛好沒什麼急的業務
就跟經理報備一聲隔天請特休(還被唸了一下)
當晚回家吃過晚餐、盥洗好之後就出發去前老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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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邊才發現女一女二也在
舊友相見當然聊了很多
老闆爸老闆媽坐在沙發上互相依偎著
聽我們年輕人之間閒聊
偶爾插上幾句話

到了23:00左右吧
不曉得為什麼大家突然很有默契地都收聲了
連外面的蟲鳴聲都靜下來(前老闆家在郊外遠處有山近處有草的地方)
然後老闆媽開始說話
說了很多到現在我都覺得玄呼、貼在這裡一定會被噓要求附上證據的東西

比方說
老闆媽說蠱術其實分兩種︰「使蠱」跟「役蠱」

前者就是一般人說的「下蠱」
用來處理生物之間的事情

後者則是很久以前重慶湖南交界處的另外一種蠱術
也是老闆媽擅長的一脈蠱術
直接借用蠱蟲兇惡的形象與氣勢來達到遏阻驅趕的效果

當時湖南有一派漢人想要驅逐苗人
用了一些當地的方術秘術
也有道教的道術
「役蠱」就是那時候為了對抗那些漢人術數而發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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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媽︰「(指著老闆)他外婆就是從那裏過來的。」
我︰「那，姥姥，湘西趕屍是真的有這回事嗎？」
老闆媽︰「那是假的！是那些漢人收著屍體跟傷者被人家看到了訛傳的。」
我︰「喔歐！原來是這樣啊。」

老闆媽喝了一口茶

老闆媽︰「嗯，趕屍是假的，但是有些東西是真的。」
我、女一、女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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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媽沒有再深入說下去
只說不管漢人的還是苗人的
通通都失傳了
那些傳統的奇門術數在當年文化大革命的潮流衝擊之下
被當作「舊思維」強硬的從各種意義上抹掉了

老闆媽︰「這些地方的玩意兒再強，也鬥不過紅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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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老闆媽說的就是故事了

像是當年第一次碰到老闆爸其實沒有跟他結連理的念頭
而是直覺「這個嚴肅軍官氣場極強有很多養分(?)」
(說的當下老闆爸還瞪了一下老闆媽)

像是當年來台灣之後第一次主動對人下蠱
對方是一個紈褲子弟

老闆媽還說有在我身上下蠱不過這應該是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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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
老闆媽都表情恬靜語氣溫和地笑著跟我們聊天
不時喝點茶潤口
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我總覺得有那裡不對勁
直到凌晨快一點的時候我才赫然想起來

從我認識兩老開始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晚睡過

大概在我察覺到的同時
老闆媽慢慢微微的挪動身體
找了一個用肉眼看就覺得十分舒服的姿勢靠在老闆爸身上

老闆爸︰「想睡了？」
老闆媽︰「是啊，晚安，再會。」
老闆爸︰「晚安，回頭見。」

兩老彼此道過「奇怪的晚安」之後
老闆媽微笑著環視著幾個坐在地上的年輕人
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從此再也沒有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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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老闆媽走了
在他最喜歡的幾個人的陪伴下
(老伴、兒子、安睡的孫子、兩個乾女兒、一個頑皮喜歡逗姥姥笑的胖子)
走得平靜毫無痛苦
沒有任何的不安、不捨與恐懼
彷彿早就知道此時此刻將先行一步般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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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爸︰「(摩娑著菸斗)……這玩意兒也抽一點少一點了。」
老闆爸︰「嗯，該戒了。」

果然到現在過了三個多月
老闆爸一口菸都沒抽
這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記著這一生的另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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